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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脑中浮现出这些年他练过的很多曲子,小夜曲、卡门、卡农、天鹅、梁祝、巴赫小无……那些曲谱就好像印刻在他的骨血里,虽然一年多没碰小提琴了,但如今想起来,那些年练过无数次的乐谱仍然无不历历在目……
那就……弹他上次弹过的那首吧。还真是隔了好长时间呢。
曹烨坐在床上,左手按在右肩上,活动着胳膊和颈肩。
那哥们……叫梁思喆对吧?真没看出来啊,居然还有这一手。他爬上去做什么?思考人生哲学?
曹烨把窗户打开,探出半个身子朝上看,什么也看不见。他的好奇心一贯旺盛,这会儿蠢蠢欲动地想要爬上去看看。他又一贯出名的胆子大,这想法刚在脑子里冒出头,他的一只腿已经搭上了窗台。
他抓着窗棱,矮身钻出窗页,一切有样学样只是忘了关窗。
还别说,虽然在下面看梁思喆爬得挺轻松,但到了亲身上阵时,还真是得悠着点。
想要顺利爬到天台,得具备三个素质:一是腿长,否则根本就踩不到旁边排水管与楼墙连接的那块钢板;二是要瘦,那钢板在外面经年累月地风吹雨淋,一旦超重很容易导致钢板折断;三是臂力要好,得牢牢抓得住上层楼的窗沿,否则根本没法往上爬。
偏巧曹烨这三个身体素质都具备。
只是有一点,他稍稍有些恐高。所以当他蹲在四楼窗沿往下看的时候,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秋千说不后悔是假的,冲动是魔鬼,他现在进退两难。
一闭眼,接着上吧。好奇心害死猫,何况爬上去总比待在下面听二楼的鬼哭狼嚎要好受得多。
上到五楼,二楼KTV的聒噪声渐渐弱下来,楼下混沌的喧闹声和簌簌的树叶声中,他忽然听到有隐约的乐声从楼顶传过来音色清脆,让他想到梁思喆伸进窗户里拿走木吉他的那只手,只是那曲子弹得磕磕巴巴的,听上去像是生手,半天才找准一个旋律。
费劲巴拉地爬到天台上练吉他?真够浪的。
曹烨定了定神,一手握着排水管道,另一只手抓着天台的边沿,卯足了劲,屈腿爬上去,一只脚踩到天台,再一使劲,整个人都爬上来了。
曹烨拍了拍腿弯处的灰尘,直起身朝梁思喆走过去。
他放轻脚步,走得很慢,每走一步,正好踩到梁思喆弹出的一个个音符上。然后他靠近了,怕吓出人命来,躬下身的时候他屈起胳膊勾着梁思喆的脖子,凑在他耳边,压低声音:“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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