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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甜侧头瞥了江晓媛一眼,她的眼珠极黑,脸极白,配在一起,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,不过江晓媛还没来得及欣赏,这眉目如画的小姑娘给了她一个标准的冷笑。
章秀芹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,无奈地对江晓媛说:“我也管不了她小媛过来,你先住这里,等大姐一会给你收拾收拾……”
巴掌大的客厅后面有一间同样没有一丝光的卧室,江晓媛怀疑那丫头长那么白,可能是被这种终年极夜的环境给捂的,卧室后面是一个杂物间,也就是江晓媛的落脚之地了。
章秀芹让她等在一边,自己挽袖子上前,三下五除二将杂物堆成了一个堆,并从中翻出了一张折叠行军床和一床被褥,一放一铺,一个单人铺位就横空出世。
江晓媛低头看着那行军床瘦小的身躯,那被褥边角处各种不明来历的黄渍,再环视了一圈这没有窗户的储物室,心里自嘲地想:“我这是从达利表兄变成哈利波特了。”
“环境差了点。”章秀芹不好意思地说,“就是有点乱,不脏……床单都是刚洗的,你先坐,我给你倒杯水。”
江晓媛忙叫住她:“洗手间在什么地方?”
“洗什么……哦,厕所啊,厕所在外面,”章秀芹说,“厨房也在外面。”
两分钟后,江晓媛被带到了全楼公用的“洗手间”前面,它实在不配叫“洗手间”,因为根本没地方洗手。
那厕所只限于中等偏瘦体型入内,地面充斥着不明液体,最可怕的是,蹲坑对面的墙体上方不知是出于什么设计考虑,居然有一排漏孔的花窗,江晓媛一抬头,正好和对面二楼住家正在晒衣服的老大爷看了个对眼!
……真是便于观测的设计。
江晓媛面无人色地喃喃说:“这……好几户人家用这么一个……一个厕所,早晨不会打起来吧?”
“不会,”章秀芹接过话茬,“大家都用痰盂尿盆,每天排队倒掉就好了,很快的。”
江晓媛想象了一下该场景,浑身的鸡皮疙瘩竖成了一个方阵。
因为有了这个去处,江晓媛简直化身成一匹骆驼,每一口吃喝入口都慎之又慎,唯恐多跑一趟厕所弄得章大姐老觉得她是腼腆。
当天夜里,江晓媛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,然而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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