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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桃花扇底送南朝（第1页）

——复社文人捧角亡国的血色教训

一、媚香楼上的清流宴

崇祯十六年的秦淮河桨声灯影，媚香楼雕窗内，复社四公子正为李香君办及笄之礼。侯方域捧着金丝楠木盒笑道："此扇乃张择端后人所制，配香君绝色方不辱没。"扇面空白处，早有杨龙友题好"清流雅望"四字。楼下忽然传来喧哗，阮大铖的家奴抬着翡翠妆奁高喊："阮老爷贺香君姑娘明珠出匣！"

李香君蹙眉退后，绣鞋踩在《留都防乱公揭》上——这份声讨阉党余孽的檄文，此刻成了复社文人的戏台道具。陈贞慧举杯冷笑："阮胡子想借香君洗白，诸君以为如何？"方以智把玩着阮家送来的《燕子笺》剧本，忽然击节："妙哉！且收其礼，再行诛心！"

二、却奁宴中的连环局

三日后，媚香楼摆开却奁宴。二十箱珠宝当众打开，吴应箕挥毫在妆奁系上"阉党秽物"。杨龙友趁机提议："不如将妆奁变卖，充作防乱军资？"众人哄笑称善，却无人察觉：

1. 翡翠镯子内壁刻着"洪亨九赠"（洪承畴表字）

2. 妆奁夹层藏有建州密信

3. 《燕子笺》唱本夹着江北军防图

李香君血溅桃花扇时，鲜血正染红"清流雅望"中的"清"字。这把承载文人风骨的扇子，实则是复社与阉党博弈的生死簿——正面画着媚香楼的歌舞升平，背面写着史可法的绝命血书。

三、秦淮河的水月镜花

甲申年的春雨带着血腥气，钱谦益的画舫漂在秦淮河上。柳如是抚着新谱的《秣陵春》，忽见水中倒影错乱——史可法的头颅在扬州城头摇晃，左良玉的百万大军化作武昌疫鬼，而侯方域正穿着清装指挥民工剃发。

复社文人捧角的真面目在此刻显露：

1. 吴次尾借捧角结交盐商，倒卖军粮

2. 陈贞慧以"清议"为名勒索官员

3. 冒辟疆用《影梅庵忆语》洗白降清行径

4. 侯方域凭桃花扇佳话逃避失节骂名

最讽刺的是，当李香君在栖霞山道观咳血时，那把"贞烈之扇"正躺在多铎亲王的战利品库中，与《春灯谜》戏本、阮大铖的官印同列一柜。

四、栖霞山上的血色顿悟

乙酉年深秋，张瑶星道长在白云庵焚毁《桃花扇》。火光照亮三尊神像——中间是崇祯帝灵位，左侧挂着弘光帝的戏服，右侧悬着马士英的玉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