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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小风扇是孟落笛买的,有时候在书房看书的时候,孟震卿会把它立在面前送一点凉风,但在公众场合,恐怕他就会嫌幼稚。
果真孟震卿蹙了一下眉。
孟镜年便又拿出折扇,这回他接了。
折扇展开,孟震卿拿在手里慢慢地摇。
公园到处是树,又从河面送来微凉的风,因此并不怎么热。
并肩沉默地步行一阵。
远远的能看见南城的地标建筑,黑夜里高高地耸入云端。
孟镜年脚步放慢,指了指,“我上回跟您来散步的时候,那里还没竣工。”
孟震卿也跟着顿步,“哪一年?”
“我高三。”
“十多年了。”
“我也还有半年就到三十岁了。”孟镜年平声说,“小时候好像是一天一天的过,现在都是一年一年的过。”
孟震卿没作声。
孟镜年也不在意,一边慢慢往前走,一边继续说:“我这三十年里,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,对您做出的安排都是消极的接受。因为我不是您亲生的,我知道我得听您的,我得有报答养育之恩的自觉。”
孟震卿看向他,神色稍有诧异,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样直接。
“坦白说,我对现在从事的这一行,并没有多少自发的热情。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,高中的时候,我对自己未来想要做什么真有一个详细的图景吗?好像也没有。只是一种思维惯性,觉得家长安排的,就等于自由被剥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