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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她没等理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心情压抑,就被一道火一般的视线,灼的脑壳要漏了,只得硬着头皮跟视线的来源对视。
讨好的笑了下,糟心的盼着冰戏赶快开始,她办完事儿,好回家给醋意溺人的心肝儿好好解释。
琴声悠然而起,青白纤瘦十指,压在琴弦,前一声余音尽去,才肯拨动第二下,莫名的慵懒孤傲。
乐云坐在桌边,本欲将狐裘解了,却没有动,她看着这人的眉眼,这人微微侧头的样子,与脑中闪过那狗皇帝的模样重合,手痒的心惊。
这种气质,应当是很吸引人的,想叫人去打扰,去打破,去……玷污,甚至去撕碎,看他寡淡的神情裂开……
“出去!”乐云站起来,狐裘的袖口将茶杯带掉地上,瓷片碎裂的声音,骤然将乐云竭力压制的暴虐掀起,她赶紧去搜寻山奴的影子,见山奴朝她走过来,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才将将稳住心绪,又重复了一遍:“出去”
琴声戛然而止,醉月公子从进屋到出门,始终一语未发,连抱着琴被赶出门,都没有破坏那拢在周身的素淡气质,不得不说,这丽人坊一个妓馆,能做到皇城头一份,但这“丽人”的各方面,都是别家望尘莫及。
乐云强压着烦乱的心绪,冲山奴硬扯了一个微笑,吩咐丫鬟道:“去将香炉灭了。”
“笃笃笃”敲门声再起,一个百转千回的女声在门口响起。
“醉月可是有哪里伺候不周”也没等乐云道一声进来,一个女人便推开了房门,声如其人,虽说脂粉气呛人的很,可道一声风情款款,不为过。
“他就是那副死样子,要是伺候的不周啊,贵客可不要跟他计较,我叫彩云来给贵客唱个小曲?”女人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可没这么想,醉月在楼里也是名气响当当,专爱他那冷淡调调的人可不少。
只是客人终究是客人,她们心里骂娘,面上也总要奉承着。那女人凑近乐云,被山奴挡开,也不恼,而是抻长了脖子对乐云说:“彩云性子可不似醉月那个死样子,爱笑又……”
“不必了,”乐云心绪这会儿功夫,平复了不少,“我是看冰戏来的,不必叫人过来了。”
眼瞅着女人眉梢挑起嘴角下垂,显然是要不乐意,乐云掐了掐眉心,又到,“上一桌酒菜吧,诱仙味。”
“唉?唉!”女人马上喜笑颜开,诱仙味是丽人坊的套菜,很是出名,最重要是贵,可比点个琴师赚的多了。
打发走女人,乐云拽着山奴进了隔间,一转过隔扇,她就扎进山奴的怀里,头扣在山奴的胸口,鼻翼充斥着着山奴的气味,乐云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。
山奴微微蹙着眉,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,但他能感觉出乐云的情绪不对劲,便什么都没说,抬手将乐云轻揽着,垂头用唇贴着乐云的头顶,无声安抚。
两人谁也没有说话,乐云不得不感叹,山奴真是总能让她窝心不已,哪怕疑惑明显,却连沉默都跟她押着韵,她现在确实一句话也不想说她怀疑自己不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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