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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必须离开自己。
这里空旷的可怕,大部分人都是在逃走的路上被抓回来的,他只要躲过这个晚上,躲到大多数的人都被捉回去,他就有很大可能能走回去。
抱着这样一个新年,他在灌木丛里呆了一个晚上,次日他站起身时连走路都走不稳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,当他千难万险回到家的时候,他的父母根本不愿意相信他的说辞,他们宁可认为他是在撒谎,认为他只是忍受不了高压的教学环境逃课回来,也不肯相信那学校是这样一个人间地狱。
父母的一个电话,不到两个小时,那辆令他感到恐惧的面包车就停在了他家楼下,两个教官明目张胆将他拉扯上车,父母随后坐上了车子去学校办理所谓的返校手续。
车窗外的风景飞快闪过,他的心绪从震惊,茫然,渐渐跌沉到谷底。对面坐着的教官他并没有见过,但单单是那一身熟悉的迷彩服,和那近乎可怖的目光,就让他止不住地感到战栗。
明明还没有对他拳脚相向,可他已然开始惊恐。
如果不是他的父母还在车里,他是不是已经被施以拳脚了呢?就算现在没有,回去后他也逃不过的。
他不想回去。
不想再生活在绝望里,不想日复一日重复着痛苦,他害怕那样的生活,害怕到根本不敢去面对的地步。
怎么办……
他该怎么逃离这一切?
在重新踏进学校的一刹那,他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,让他有种自己下一刻即将窒息的错觉。
这学校带给他的感受仿佛已经被刻在了血肉之上,犹如跗骨之蛆,无法甩脱,却又承受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