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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维轻很突兀地想起他们第一次做/爱前,喻衡一直在轻微发抖,不知是紧张还是不习惯。当时他便像现在这样,上身光裸,下半身缩在薄毯里。
看着实在可怜,周维轻觉得自己像个罪犯,一会问他是不是冷,一会说要不算了他大概知道自己在中途可能不会太仁慈。
但喻衡只是像往后无数次那般,虔诚地靠过来,无论下一秒是什么,他都会说没事,你继续。
此时此刻,周维轻不合时宜地将手掌覆在喻衡颈椎骨上,他知道喻衡喜欢被抚摸这里,他对这具躯体算得上了如指掌。以往每一次的信号都是从这块骨头开始,但他现在不敢,只能角色互换地,虔诚地上下摩挲。
“你今天在难过什么?”周维轻边按边问,“我可以知道吗?”
喻衡没有阻止他的动作:“不是什么大事儿。”
“但我想听。”周维轻说。
喻衡没有说话。周维轻得寸进尺地,将手逐步下移,但又勉强维持在按摩的边界。擅长演奏的手修长而有力,两指按动着喻衡的筋络。
“我现在应该推开你,然后让你滚,”喻衡说,“但我今天好累。”
周维轻嗯了一声:“那要不你先睡,明早醒了再骂我。”
“你想上我吗?”喻衡突兀地问。
“不能说不想,”周维轻谨慎地回答,“但我现在更希望你开心一点。”
喻衡突然使了一点力气,阻止了周维轻的手。
他的眼睛始终闭着:“周维轻,别再这样说话了。”
“好。”周维轻答应他。
大概是真的有些冷,喻衡终于拿过那件卫衣,把自己上半身完全覆盖住。他的声音隔着布料传出:“今天陈德培说,爱也分为很多种,我突然在想,你说的爱是不是也是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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