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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瑶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猛地将手一松,脱离轮椅,她仅凭自己,完全站立在地上。
狄喉情不自禁笑出来,那笑声满含了疼惜与激动,极似呜咽。
云瑶往前走了两步,想要走到狄喉那儿去,第三步便已不稳,踉跄倒在狄喉怀里。云瑶自狄喉怀中探头,双眼晶亮,“小猴子,你看到了么,我站起来了!”即便早已看开,等到真站起来这一刻,她心里喜悦爆炸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狄喉重重点头。
月牙儿说道:“能站起来,便成功了,只是你坐在轮椅上太久,双腿能力退化,要完全如常人一般行走,还需要日日锻炼。”
“月牙儿,多谢你!”话里的话,狄喉说不出来,只得郑重地道出这最朴素的言语,虽则简单,话却有千斤之重。
月牙儿笑了笑,“你们现在就可以多练练,我还有事要办,就先走了。”
月牙儿看了一眼相互依偎的两人,转身出屋去,见到屋外的余惊秋和楼镜二人,将要开口说话,两人便默契地摇了摇头。三人相视一笑。
月牙儿离了药房,走到院子里,门边抓挠声不绝,月牙儿一拉开房门,三只毛茸茸的雪团子滚了出来。
月牙儿将三只小白虎抱在怀里,一只小白虎伸着爪子去碰月牙儿腰间的玉笛,月牙儿拎着白虎后脖颈,小白虎老实了,“和我去见师祖了,要乖乖的。”
月牙穿过屋子,来到后院,踏入草地,直走到一处墓碑前。谷里的人安葬不讲究风水,这块地方原来有一颗杨树,被月牙儿砍了,将韫玉葬在了这,离得她的院子很近,不至于叫韫玉太孤单。
月牙儿将白虎放到地上,三只白虎懵懵懂懂,拱着墓碑,月牙儿指着白虎,说道:“师父,翁都有孩子了。这只是老大,叫斑竹,这只是老二,叫苦荞,这只是老三,叫青麦。长得可快了,刚生下那几天,孱弱得紧,我就没有带它们来,一眨眼的功夫,我一只手都要抱不住它们三个了。”
月牙儿让三只小白虎玩闹,她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白雪,目光柔如水,“云瑶姐姐的腿,我治好了。”
月牙儿将脸贴在碑上,轻轻说道:“你会为我高兴的,是不是。我准备开春后,到漠北去,等我回来,我将那里的事说给你听。”
“你不过去看看韫玉么?”楼镜柔声问。
余惊秋摇了摇头,挽住楼镜的胳膊,带着人调转了方向,说道:“走罢。”
天上飘起雪,纷纷扬扬,落在两人头上,像是白了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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