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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情况也不见得好上多少,楼镜重重落地,摔得眼冒金星,只见头顶一丝光亮,正迅速消失。
地洞口的铁门阖上了,铁链在圆铁上滑动的呛啷声响了片刻,也停了下来。仿佛黑夜里一声霹雳惊雷,光亮和声响撕破了阴暗,霎时来,又霎时去,四下里更浓黑,更寂静。
楼镜双眼还不能适应洞穴里的黑暗,看不清这地洞下的形貌,五内闷疼。曹老二那一掌打得太狠,现下又从高处跌落,缓不过气来,感知便迟钝了。
此刻才发觉边上嘶嘶声响不觉,有东西围着她,她眼睛觑了起来,看见无数条黑影。
耳边响起破风声,楼镜练武之人的反应还在,迅速往旁一躲,一道腥风从脸前飞过。
瞅见眼前发过的东西,她心头掠过极糟糕的猜测。
她想要挣脱被绳索捆住的双手,半跪着挣扎着要站起来。
忽地,右腿传来一道剧烈的灼痛。她自喉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呻/吟,就那一瞬,浑身的力好似都被夺了去,才立起来一半的身子又跌跪回去。
这一跪,身形一顿,又一道腥风袭来,绕在了她腕上,毒牙狠狠扎入她肉中,痛感剧烈,鼻梁上冒出了汗珠来。
慢地适应了黑暗,看清了眼前景象。
那围绕着她的,蛰伏在阴暗潮湿中,游移扭动的一条条恶毒身影,正是她在客栈里捏死的那种畜牲。山壁上,凸起的岩石中,阴冷的地上盘曲交缠的尽是毒蛇,竟无能落脚的地方。
龙窟,龙窟,实乃虿盆。
楼镜方才从上跌下,惊着了这些冷血爬虫。蛇群此刻群情激昂,战意高昂。
她的喘息渐渐粗重,眼前景象开始恍惚,她知道自己得站起来,一定要站起来,若是躺在地上,会给这些毒蛇咬死,要将手给抽出来,才好还击防卫。
四周的毒蛇,或高高扬起身子,或盘曲着将蛇头紧紧收缩,压根不给猎物以喘息之机,往前撕咬,扭曲着身子,将楼镜捆住。
那蛇牙刺入身体的灼痛,一下比一下剧烈,痛感一遍一遍,应当麻木了,可楼镜只觉得那痛,一次胜过一次的尖锐。
站起来,将双手从绳索中抽出,好似成了一场没有终点的漫长旅途,她走得极辛苦。
疼痛侵蚀意志,她不知自己为何辛苦挣扎,即便是挣脱了,不依旧逃不出这个牢笼么,依然要在这里被咬死,被饿死,渴死,或是忍受不了这里的阴森孤寂而自尽,那此时的挣扎又为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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