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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2页）

小燕子愤怒了。报复！这是□裸的报复！

至于前方不断询问何处有马棚、貌似纯良的白雨楼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心报复，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。

马棚在官道上随处可见，但小燕子没有钱，白雨楼也没有钱，（以为她主子的主子——皇后娘娘穷，所以皇后娘娘不会自掏腰包来赏赐这些伟大的劳动人民的）踏破铁鞋后，终于找到一份只需五十文钱便愿意出租的牛车。

“哞……”牛慢悠悠的嚼着草，悠闲地扫着尾巴，一脸不屑。

小燕子与牛对视良久，又看了看牛身后仅用两个轮子，一张木板拼合而成的车，感叹：“白雨楼，你真是个人才。”

变态天天有，今年特别多。

官道上，二人一牛悠闲地向京城走去，引来无数路人侧目，他们心中赞叹：见过穷的，没见过这么淡定的穷着的。

而充当马夫的白雨楼丝毫没发现旁人的眼神，在她面瘫的脸下，是颗无厘头的心：牛是吃草，还是吃饭呢？

没钱的人伤不起啊，尤其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皇宫人。

……

一冲冬雪过后，宫中终于有了些喜庆，番蛮使者络绎不绝，让宫中忙的前脚赶后脚，再加上老祖宗留下来的各种入冬节日，使我不得不停下装病的行当，跟着乾隆忙碌起来，而燕栖宫……更是连看也不敢看一眼。

燕栖宫，本意便是飞燕栖息的地方，如今燕子都没了，我还会去做什么呢？徒增忧伤而已。

黄铜镜里映出我消瘦的脸，说不出的难看。

蓉儿为我在嘴唇点上黄豆大小的胭脂，再用笔在发丝上涂抹，我看着眼前的她——青春洋溢的脸，柳叶弯弯的眉，一双带笑的眼……怎么瞧都像丫头。

记得，丫头也曾为我梳妆过，手法拙劣得很，却专心致志的仿佛世界最重要的事仅是帮我梳妆而已，兴许，在那时起，我就喜欢上她了，喜欢她无时无刻将自己放在第一的优越感，疼她、宠她，也只是另一种报答的手法而已。都怪我迟钝，竟没发现那时自己的心意，白白错过了这一切，倘若，我最初便极力追求她……

那我还会让她走吗？

“娘娘……皇后娘娘？”蓉儿突然惊叫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她一脸惊恐，拿起放在一旁的黄铜镜照我——镜中，我眼里不断溢出泪水，弄花了眼角画的精致的胭脂泪。

怎么越来越不会伪装了，竟让眼泪这样随意的流出。

我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