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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（第2页）

“殿下，对不起。”

久违的称呼，让坐在火堆旁的洛桐手上比划烧火棍的动作一顿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，“墨将军，你这一句对不起是指什么？”

“殿下既然已经发现我的真实身份，我墨尧任凭殿下处置，只求殿下能够放过我墨家老小。”墨尧面带苦笑，她不奢求太多，能够不连累母亲和府上众多无辜下人便好，她墨尧一人的性命不足挂齿。

就这？

什么解释也没有，一心只想保住墨家？洛桐心中又气又忍不住心疼起墨尧，明明一开始错的就是墨老夫人，结果却只能墨尧一人承担，她是什么圣人吗？

“欺上瞒下，假凤虚凰之事，墨将军觉得墨家上下能脱得了关系麽。若是我不肯放过你们墨家，你又打算如何？”洛桐冷声道。

洛桐咄咄相逼的口吻，一字一句扎进墨尧的心里，这些日子以来，二人之间和睦相处的画面仿佛只有自己在一厢情愿。

“殿下，我虽欺上瞒下，但我不曾欺骗过殿下的感情，从始至终，我的心意都不曾改变。若殿下不肯放过我墨家，那也是我们墨家对不起殿下在前，我无话可说。”如今即便是洛桐恨她，也是她对不起洛桐在前，一开始自己就以虚假的身份去跟她相处，让她动了心，爱上女扮男装的自己，如今又有何颜面去替自己辩解。

墨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，看在眼里的洛桐知道，对方在紧张，在害怕，也是，毕竟是能灭她墨家满门的罪名，是谁都会害怕。可事实上，洛桐并没有打算揭发墨尧，她不得不承认，无论是杀了墨染解气，还是灭了墨家满门，洛桐都不舍得。

从发现墨尧是个女人的时候，洛桐惊慌，愤怒，再到冷静下来，安排暗卫调查墨家，在吩咐完暗卫后，她又忍不住查看了墨尧的伤口，整个夜晚不眠不休守着火堆，生怕火熄灭了，山洞阴冷的环境会让墨尧染上风寒。

明明墨尧欺骗了自己，她却一点恨意也没有。

洛桐觉得自己变了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，为什么自己要对一个从头到尾一直在欺骗自己的人心软。

“给本宫一个解释。”一个让她能够接受这个残忍真相的解释。

寂静的山洞中，安静到可以听到柴火燃烧时发出细微的炸裂声，墨尧眼底倒映着即将燃烧殆尽的火焰，觉得嗓子干涩的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
“没什么好解释的。”墨尧不能怪母亲当年做出的决定，因此解释再多又有何用，博取殿下的同情吗，可她需要的并不是殿下的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