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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文涛道:“可不嘛,听说一进东窑就找到线索了。”
欧阳给自己接了杯水,“凶手是谁?”
“凶手是死者的继父。”宁安从外面进来了,朝欧阳芮芮竖起大拇指,“太牛了,欧阳。”
“不牛,运气好罢了。”欧阳芮芮谦虚一句,“他为什么杀人?”
宁安扯过一把椅子坐下了,“那就是个打女人的老混蛋。麻蛋,一开始不认,听说儿子和女人交代了就疯了,梗着脖子跟我们喊呐,‘我又不是故意的,那小傻子是我儿子,我就是不小心把他打死了,你能把我怎地?’‘你放开老子,他妈都没说啥,你们凭啥抓我?’”
他把双手放在桌子上,晃动着并不存在的手铐,吹胡子瞪眼睛,声音和肢体语言惟妙惟肖。
确实很好笑。
但欧阳芮芮一点都笑不出来,只觉嘴里发苦,心里发涩。
韩珠问道:“他们在东窑生活了多久,他失踪为什么没人报案?难道是吴彩英说他回老家了?那不对啊,打架打得那么凶,而且住的是平房,邻居没理由听不见吧。”
宁安道:“他家隔三差五就打一架,邻居们热闹都懒得看了。当晚凌晨,老刘叫来小刘,俩人把孩子用被裹了,用平板车拉出去,扯着被子把人抬到了山上。”
“回去后,老刘给吴彩霞一万块钱封口费,之后也不打人了,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,如果不是有人要在那里埋狗,那孩子就白死了。”
“太惨了!”
他用三个字给一个十九岁的早亡痴傻男孩的一生做了个总结。
苍白无力,却又无比真实。
袁文涛起了身,“孩子太可怜,我们送他最后一程吧,让他走得干干净净,无牵无挂,下辈子投个好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