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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颓丧到了极点,回到寝室就爬上了床,把手机丢在了床底下的桌子上,扯过被子蒙上脑袋。酒是未全醒的,烦恼到了极点人也糊涂了,他迷迷糊糊地睡着,这回梦里清醒地知道自己没有唐楚一了,做了几个胃酸过多的梦,手机响了,响了几遍,他也没搭理,也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他忽然清醒了,想起来这个铃声是谁的电话,跳下床接了起来,楚一在电话里低声说了句什么,“嗯?”他听不清,但估计是道歉的话。唐楚一又说了一句,他还是没听清,“嗯?”楚一到底想说说什么?可能只是善意地道个歉吧?他把手机的音量调大,一面有点走神,再加上唐楚一本人的嗓音也突然增大——
“我肚子疼——操!”
贝浩图打了个冷战,清醒过来,“楚一?楚一,你阑尾炎转急性了吧?”
“是吧。”唐楚一的声音又变得虚弱了。
“我马上过去送你去医院,你疼多长时间了?”贝浩图急急忙忙地抓起钱包塞进口袋。
“早上开始疼,几个小时了吧。”
贝浩图急坏了,他怎么那么缺心眼,早上不就是刚才几个小时以前吗,他怎么就面对面都没看出来。跑到唐楚一家,唐楚一已经换了衣服,疼的直不起腰来。贝浩图抱他走,一面安慰着,“没事,没事,就是阑尾炎嘛,一个小手术就好了。”一面自己急得满头大汗。
唐楚一也不吭声,确实是阑尾炎手术不算什么,贝浩图跑来跑去地交钱办手续,医生就在轻松地跟唐楚一开玩笑,可是唐楚一太厌恶医院,躺在病床上的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。他出了手术室,贝浩图一脸难受地陪着他。真是的,吵架了也好,分手也了也好,彼此伤心透了也好,可是要进医院他还是想找贝浩图,他就知道贝浩图再生气难受也会来。唐楚一身上没力气,躺在不舒服的床上,还带着医院的破烂味,没有单间病房还要听旁边的小孩哭,他忽然就觉得委屈,他没哭,可是呼吸有些急,“我怎么就这么倒霉,我怎么就没完没了地遇到事,真累死了,不想活了。”
贝浩图吓了一跳,听了唐楚一说出这话来,他心里更难受,抚开唐楚一额前的头发,忍不住抚摸他的脸,“楚一,这是好事,要不然那慢性病总是疼总是疼的,你也难受啊,现在手术了就都完事了,以后你就很健康了,什么事都没了。”他低下头看着唐楚一的脸,真想亲吻安慰他,他缓缓地舒了口气,内脏疼似的,他低声说,“而且,这是最后一次了,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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